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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诗中诗人写月的用意唐诗中月的意象

  所谓意象,就是客观物象经过创作主体独特的情感活动而创造出来的一种艺术形象。简单地说,意象就是寓“意”之“象”,就是用来寄托主观情思的客观物象。下面是第一文档网为大家整理的唐诗中诗人写月的用意唐诗中月的意象,供大家参考。

  唐诗中诗人写月的用意唐诗中月的意象

  今人陈植锷在《诗歌意象论》中曾指出,“一首诗歌艺术性的高低,取决于语言意象化的程度如何。”作为诗歌艺术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之一,意象之于诗歌无疑是关键的,而作为意象物质外壳的语言形象也无疑是至关重要的。法国著名作家雨果也曾指出,“诗人应该选择‘特征’的东西”,也只有“特征”的东西,才能给读者深刻、鲜明的印象,迅速真切地唤起读者的想象、联想。月作为一种意蕴而想象的视觉、感觉的自然景物,能够为意象的塑造丰富深化某种特定的意念,从而阐释、实现“言外之意”的深层内涵。也正因为月具有这鲜明丰富的语言形象,所以月在中国历史文化和文学艺术中的地位十分显赫。先秦已有“嫦娥奔月”的传说,先秦故人曾通过“月出皎兮,月出皓兮,月出照兮”分别发出了“劳心悄兮,劳心骚兮,劳心惨兮”之叹,“僧敲月下门”的故事成为千古美谈《明月何皎皎》以“明月”演义出一代复一代骚客才子的怨夫思妇之作。而“披月踌躇”、“揽月自赏”、“望月凝思”、“抚月痴想”……这些从古籍古典中衍生演化出来的词语成语,莫不流淌着中国古人一分难释的生命情怀。莫不激发古人情爱思恋的浩歌。“三五明月夜,四五蟾兔缺”(《孟冬寒气至》),月的意象是生命的时间飞逝,是美的烟波,是人生悲欢离合的演绎,是情爱的寄寓和沐浴。

      月在唐朝中达到一个新的发展高峰,据学者统计。李白作诗1059篇其中341篇提到月,也就是说,李白每写三首诗,笔触就要融入月的意象。李白最爱月,李白之死,就是为捉水中之月而死。“李白著宫锦袍,游采石江中,傲然自得,旁若无人,因醉入水中捉月而死。”(唐王定保《摭言》),尽管后人考证此说不可信,但李白为伟大的月光诗仙,却是毋庸置疑的,月里更洁,月里更黑,人生有时,月光无极。李白、杜甫、王昌龄、李商隐、孟浩然……常是一卷在手,餐风饮月,月下窗前,精心细品,或惑之,或寄之,或怀之,或思之,或忆之,沐一身月辉,纳一空月光,旨趣益远,抒胸中浊气、释天地愁绪,法自然天趣,得万物之灵。由此,月与诗人构成了千载佳话,万世景观,同时也造就了唐诗的盖世名声,在唐代,诗的显赫地位实在离不开月的激扬、推动和烘托。

      首先,月在一定程度上孕育和生成了唐诗。唐诗的题目有一大批沐浴在月光的滤洗和浸润中,如《入朝洛堤步月》、《江亭夜月送别》、《关山月》、《望月怀远》、《古朗月行》、《拜新月》、《把酒问月》、《月下独酌》、《月夜》、《月夜忆舍弟》、《江楼月》、《霜月》、《静夜思》、《江楼感旧》、《枫桥夜泊》、《春江花月夜》、《春色山夜月》、《十五夜望月》、《峨眉山月歌》、《正月十五日夜》、《夜下征虏亭》、《嫦娥》……难以尽数,可以说,是月给了唐诗以丰富意蕴,给诗人以美妙的灵感,创造了唐诗的艺术题材和艺术生命,给唐诗提供了博大阔远的艺术空间和宇宙意识。若无月意象的沾溉,就没有上述诗题,也使诗人们失去了艺术灵感和艺术创造的审美空间,会使诗坛上失去最美丽的仙葩,丧失一大批不朽的诗作。如张若虚《春江花月夜》、李白《静夜思》、《把酒问月》、张继《枫桥夜泊》、赵暇《江楼感旧》、杜甫《月夜》等中国文学史上的名篇名作也就无缘产生了。

      其次,从诗的内容上说,月成为唐诗中不可缺少的内容。月在唐诗意境的追求历程中,实现了“言外之意”的深层内涵。月在唐诗意境的构造上广泛而多样。唐诗中的月意象主要有以下几种:

      一、月的边塞意象。丹纳说,“自然界供给的比人工创造的更美”(《艺术哲学》)。月在文学作品中构成的富有美感的独特环境,是人工做创造的环境所无法比拟的。马克思指出,“对象如何对他来说成为他的对象,这取决于对象的性质以及与之相适应的本质力量的性质‘因为正是这种关系的规定性形成一种特殊的、现实的肯定方式。”“每一种本质力量的独特性”恰好“是这种本质力量的独特的本质,因而也是它的对象化的独特方式。”(《马克思恩格斯全集》)。“边塞”、“明月”“关”之间存在着一种内在性质的制约,形成一种不可分割的有机体,因而边塞诗的创作往往离不开“明月”与“关”的塑造。《乐府诗集横吹曲辞》里就有《关山月》、《乐府古题要解》说:“《关山月》,伤离别也。”无论征人思家、思妇怀远,,月作为一种寄托是诗人惯用的手法。早在唐代以前古诗人就有“关山三五月,客子忆秦川”(徐陵《关山月》)、“关山夜月明,秋色照孤城”(王褒《关山月》)和“关山万里不可越,谁能坐对芳菲月”(卢思道《从军行》)的思愁绵绵,唐诗也不甘落后。唐诗中有“陇头明月迥临关,陇上行人夜吹笛”(王维《陇头吟》)的啜泣诉说,有“中天悬明月令严夜寂寥”(杜甫《后出塞五首其二》)的惨凄寂寥,有“可怜闺里月,长在汉家营”(沈全期《杂诗三首其三》)的绵藐深沉,有“回乐烽前沙似雪,受降城外月如霜”(李益《夜上受降城闻笛》)的幽怨悲亢,有“更吹羌笛关山月,无那金闺万里愁”(王昌龄《从军行七首》)的悲凉凄婉。同时,唐诗人又发展了边塞诗,特别是盛唐时期的诗人,赋予边塞诗更博大阔远、浑融、丰腴、完满的意境,给人一种激动和向往的艺术魅力。有“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王昌龄《出塞》)的雄浑苍茫,有高适“雪净胡天牧马还,月明羌笛戍楼间”(《塞上听吹笛》)的开朗壮阔,有李白“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关山月》)的浩渺闲雅、有王昌龄“撩乱边愁听不尽,高高秋月照长城”(《从军行七首》)的雄心忧患。月作为一种语言形象,把环境点缀成了苍茫悲壮的边塞风情,也把边塞这个特征性的地理上的物理空间转化成了艺术上的心理空间。

      明月是可以跨越时空的隔绝。戍守边疆的征夫、苦待闺中的思妇,月是他们的一种寄托和幻念,千里相共,愿随孤月,流照亲人。诗人们利用这种情结自由地创造了月和边塞的相行相随相抚相慰的空间美,这方面的代表是沈如筠的《闺怨》:

      雁尽书难寄,愁多梦不成。愿随孤月影,流照伏波营。

      在这里,诗人描绘了思妇的深思遐念和倾诉无人的隐恨,思妇“忧愁不能寝,揽衣起徘徊”(《明月何皎皎》),在“出户独彷徨”(同上)之中,举头唯见一轮孤月悬挂在天上。“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张若虚《春江花月夜》),于是很自然地产生出“愿随孤月影,流照伏波营”的念头。诗人对月和边塞相形相随相抚相慰的空间美的伟大感受,已经是十分杰出的了。

      月是物质的,月是空间的,月还是文化的。从月水的浸润和滋养伸展下,诗人与那巨大深远的宇宙空间感 边塞这独特性风景线不期而遇,一拍即合了!诗人“愿随孤月影”为的是什么?就是那与月光相抚相慰的一空纤尘不染的边塞的空间意识。

      二、月的时间意象。月升月落,月圆月缺,月光是流逝的,月光的流逝在生命的时间中展开,因而月光还是生命的,是时间的。古人常以月的意象伤感生命的流逝岁月的流逝。李煜说:“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虞美人》),在李煜眼里,往事如梦,只能在“月明中”徒作悲怆的追忆。他曲折命运的悲剧,尽情地展现在“春花秋月”的时间之流中,不仅李煜,杜牧《润州二首(其一)》也说:

      大抵南朝皆旷达,可怜东晋最风流。月明更想桓伊在,一笛闻吹出塞愁。

       无论是南朝士人旷达,还是东晋名宿的风流,可是在历史舞台上都不过匆匆过客而已。诗人由月想到古人,由古人折射现实。丰富的想象,把时隔数百载的人事勾连起来,使历史与现实,今人与古人,眼前的景物与心中的情事,在时空上浑然一体。既然月光又是生命的,因而月光通过生命意识又与时间意识相连结。李白从“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的醉意中探索着“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的生命哲理,从而发出了“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的生命感慨。张若虚从“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的发问中引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的感伤。江月无情,流水无情,在“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的无可奈何中,诗人们只好浩然长叹。封建专制的社会在本质上是压制禁锢人才的,自己的壮志豪情聪明才干也无可奈何地消融在历史的月光流逝中:“只今惟有西江月,曾照冥王宫里人”(李白《苏台览古》),他们的生命与逸志常常也在“月光如水”的流逝中被淹没被虚抛浪掷了。“淮水东边旧时月,夜深还过女墙来”,“旧时月”引起了诗人对历史的浩叹和追思,在这里,月再一次通向把千古亘远,深邃浩淼的宇宙意识。

      三、月的愁绪意象。在唐诗中,月还是情绪的,在自然界中,月明月阴,月圆月缺与圆满、欠缺等事物异质同构。梁启超论及诗词意境时说,“同一月夜也,琼筵羽觞,清歌妙舞,绣帘半开,素手相携,则有余乐;劳人思妇,对景独坐,促织鸣壁,枫叶绕船,则有余悲。”因而诗人笔下的月便常常与悲欢离合的情感相联系了。尽管魏人曹丕早有了“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汉西流夜未央”的诗句,南北朝时谢灵运也有了“明月照积雪,北风劲且哀”等哀愁的诗句,但是以月状愁在唐代依然有很大的反战。除了人们熟知的“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以外,唐诗中还有“风鸣两岸叶,月照一孤舟”(孟浩然《宿桐庐江寄广陵旧游》)的凄恻孤寂;王建“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的蕴藉深沉;白居易“共看明月应垂泪,一夜乡心五处同”的潸潸泪下;钱起“二十五弦弹月夜,不胜清怨却飞来”的郁怀难耐……在唐代诗人中,月作为愁绪的意象,构思巧妙。想象丰富,笔法空灵,抒情婉转,意趣含蕴,获得了不朽的艺术生命和惝恍迷离的艺术氛围。

      四、月的情爱意象。月是情绪的,“月上柳梢”的缠绕,“晓风残月”的悲凉,“月照高楼”的孤寂,情到深处,月便自然与情爱相连了。尽管“人生无物比多情”、“无物似情浓”,但是,月仍然是一种表达情与爱的最佳寄寓和祝愿:谢庄“隔千里兮共明月”(《月赋》);孟郊“别后唯所思,天涯共明月”(《古别怨》),张九龄“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望月怀远》)。深挚的情与爱,化为“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凄美祝愿。月 爱的禅意、爱的见证。无论是狂羁洒脱的李太白,情意绵绵的李义山,还是忧患郁抑的少陵野劳,都拒绝不了月光的见证,在月光的温抚下,还原出人的本真。一时骚客的失落,才子的多情,诗圣的千虑,都一一呈示在纤尘不染的月光下……倾听爱情的下落和心音。在爱情的情感世界里,唐人的情怀、渴念,甚为壮阔、更为空灵,情爱也甚是挚热、浓烈。“待月西厢下”的痴心迫切,“落月满屋梁”的空虚落寞,“月落星稀天欲明,孤灯未灭梦难成”的痴恋情深。月光皓照下的浩茫天穹,还是相思的成因和巨大空间。分别之后,“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月光引起的情思萦绕着爱的惆怅和迷惘。“阶下清苔与红树,雨中寥落月中愁”(李商隐《端居》);月明之夜,风雨之夕,情人“各在天一涯”,而且“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时,该又凭添几重愁苦!于是凄迷广浩的月下便成下无尽的相思之时空:“楼上黄昏欲望休,玉梯横绝月如钩”(李商隐《代赠二首(其一)》),月所造就的相思意绪,李商隐就是一千次一万次,也道不完,“欲说还休”。当然,时间的月水也许会消磨和冲淡爱情 “同来望月人何在,风景依稀似去年”(赵暇《江楼感旧》)。那个相偎相依的月下倩影,哪里再可寻回?即若唤回,恐也不是彼时情怀了。好梦已去,往事如烟,空留丝丝缕缕的旧踪袅袅飘开在爱情失落的天际。若如此,在伊人已逝的情人眼里,只余下“行宫见月伤心色,夜雨闻铃肠断声”(白居易《长恨歌》)的苍凉萧瑟的景观。爱情在凄迷的月色、催人肠断的铃声的烘托下,更为凄婉欲绝。“伊人何在,烟水茫茫”,“情以何堪”,只好徒作“长恨绵绵无绝期”的黯然神伤。此时此刻,月光温抚下的天际中,所飘荡的只是悲怆千古的爱情挽歌了!(王启民)

  唐诗中诗人写月的用意唐诗中月的意象

  意象在诗歌分析中具有十分突出的地位。意象是诗人在知觉基础上形成的、融入主观情趣和美学理想的客观物象的映象。

   从客观存在上讲物象有限,意象无穷。比如月亮本身只是物象,只有在各种情境中被观照、被表现的月亮才是意象。但是,在传统诗歌里,因为人们经常用“月”来表达特定的情感,它的意象就被比较的固定下来。在古诗中,“月”作为一种意蕴而想象的视觉、感觉的自然景物,能够为意象的塑造丰富深化某种特定的意念,从而阐释、实现“言外之意”的深层内涵。

   被选入人教版高中语文教材的白居易的千古名篇《琵琶行》里面的“秋月”描写不同凡响。

   诗歌中共有五次写到“月”。开篇诗歌就以“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的诗句来渲染饯别的悲惨。在枫叶飘飞、荻花凋零、凉风瑟瑟的深秋时节,作者和朋友饮酒作别。

   月色朦胧,醉意朦胧,一轮昏黄的月亮浸泡在江水里,仿佛是泪眼,又像月会随水流去。这里的月,起到渲染烘托诗人感情的作用,而且还为下文写“忽闻水上琵琶声”的惊喜埋下伏笔。

   “东船西舫悄无言,惟见江心秋月白。”琵琶女高超的演奏技艺使白居易和他的朋友们陶醉。一曲琵琶声息之后,人们沉浸在美妙的乐曲声里,声已息而意未尽,甚至连水面都无波痕,皎洁的秋月烘托了四周的寂静,表达了听众如痴如醉的情感。

   “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秋月春风”写出了时间的流逝,浓缩了琵琶女卖唱人生。感慨幸福人生的短暂,写人的老去、失宠,衬托寂寞与孤独。

   “去来江口守空船,绕船月明江水寒。”写琵琶女“老大嫁作商人妇”后的生活场景,用月来衬托人的孤独、凄苦。

   “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还独倾。”作者听了琵琶女的苦诉之后,因同病相怜而自叙身世。这两句诗实际是白居易悲惨孤独苦闷生活的真实写照。

   由于白居易屡受排挤,被贬官异地,人生旅途上无丝毫快乐可言,再加上忧国忧民,心情自然沉重,怎么还有闲情雅意来沐浴春光,观赏明月呢?美好的场景,孤独的场面,反衬人的寂寞。

   古诗中的“月”含着以下几方面的特征。

   一、抒发思乡怀远之情

   人们以月圆比喻人的团圆,以月缺比喻人的离别。“月亮”象征思念,包括思念家人、思念故乡,有代表性的是李白的“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二、表现美好的、纯洁无暇的感情

   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升。潋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这里的“月”代表的是爱心的传递。比如李白的《玉阶怨》把月亮引申为晶莹剔透的境界,以自然的纯洁对应人心灵的纯洁。“玉阶生白露,夜久侵罗袜。却下水精帘,玲珑望秋月。”把月亮作为最美好、最纯洁的象征。

   三、对人生短暂的悲伤,抒发愁苦之情

   在自然界中,月明月阴,月圆月缺与圆满、欠缺等事物异质同构。在古诗中,月是有情绪的,诗人笔下的月便常常与悲欢离合的情感相联系了。曹丕“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汉西流夜未央”,谢灵运的“明月照积雪,北风劲且哀”的诗句表现了哀愁的心绪。唐诗中有张继“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的凄清孤苦,还有孟浩然“风鸣两岸叶,月照一孤舟”的凄恻孤寂,王建“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的蕴藉深沉,白居易“共看明月应垂泪,一夜乡心五处同”的潸潸泪下,钱起“二十五弦弹月夜,不胜清怨却飞来”的郁怀难耐……月作为愁绪的意象,构思巧妙,笔法空灵,意趣含蕴,获得了不朽的艺术生命和惝恍迷离的艺术氛围。

   四、展示广阔情怀

   古人借月状景,抒写辽阔,比如杜甫的“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孟浩然的“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以及王维的“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这些咏月的佳句,充满了诗情画意,千百年来脍炙人口、妇孺能诵。唐人的边塞诗,创造了一种博大阔远、浑融、丰腴、完满的意境,王昌龄“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的雄浑苍茫,高适“雪净胡天牧马还,月明羌笛戍楼间”的开朗壮阔,李白“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的浩渺闲雅,王昌龄“撩乱边愁听不尽,高高秋月照长城”的雄心忧患,都给人一种激动和向往的艺术魅力。

   月作为一种语言形象,把环境点缀成了苍茫悲壮的边塞风情,也把边塞这个特征性的地理上的物理空间转化成了艺术上的心理空间。明月可以跨越时空的隔绝表现空间之美。

   古人何以对“月”情有独钟。这是因为古人认为在不同的地方看到的月亮是一样的,因此认为月可以超越空间,正所谓“天涯共此时”。所以无论是浪漫主义的、还是现实主义的诗人,无论是婉约派还是豪放派,无论是诗还是词,都喜欢借月托情。面对同一轮明月,抒发的感情却各不相同:有感叹世事多艰、光阴易逝的;有排解怀才不遇、慨叹宦海沉浮的;更有表达对理想的追求:“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览明月”。

  唐诗中诗人写月的用意唐诗中月的意象

  我们这个民族是一个对月情有独钟,与月结下不解之缘的民族,因此月在中国历史文化艺术中有着显赫的地位,有着深厚的文化内涵,而这种显赫地位和深厚内涵又集中体现在中国诗歌的鼎盛时期――唐代的诗歌中。据统计,李白作诗1059篇,其中341篇提到月,也就是说,李白每三首诗中就有一首笔触要融入月的意象。李白对月的痴爱由此可见一斑。据传,李白之死就是为捉水中之月而死的。不只李白,杜甫、王昌龄、李商隐、孟浩然等等唐诗大家,诗作中都写到过月。有人说,在唐代,诗之所以有盖世名声,实在离不开月的推动和烘托。

   那么唐诗中的月都有哪些意象,包含了作者怎样的情感情绪呢?大致说来有以下三种情况:

   一、时间意象中的月是诗人对时光如水,生命易逝的感伤,对历史长河亘古渺远的叩问。岁月悠悠,天地茫茫,千年万年,世事沧桑。人作为天地间万物的灵长,仰望夜空,明月皎皎,自然引发无穷的思考,思考宇宙的起源,思考历史的兴衰,感悟人生的意义。

   李白从“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的醉意中探索“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的生命哲理,张若虚从“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的发问中引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的感伤,江月无情,历史无情,在“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的无可奈何中,诗人们只好浩然长叹――悠悠万世,那轮皎洁的明月长挂碧天苍穹,毫不吝惜地倾泻着邈邈银辉,它晚升朝隐,与人总是若即若离。今人看不到古时的明月,古时的人也看不到今天的月亮,明月长在,而人生短暂。面对亘古如斯的明月,诗人们不觉感慨系之,引发了对人生哲理的探求,把宇宙的浩瀚无际、时空的苍茫无限与人生的短暂渺小巧妙融合,抒发了永恒与无常之悲。

   “淮水东边旧时月,夜深还过女墙来。”刘禹锡漫步石头城下,由这“旧时月”想到了古时人,由历史而感慨现实,由对六朝兴亡人事变迁的慨叹而让人悲伤起朝廷昏暗、权贵荒淫、宦官专权、藩镇割据、危机四伏的中唐。

   二、边塞意象中的月是对苍茫悲壮的边塞风情的点缀,是对征夫思妇的一种心理慰藉。唐代的边塞或处大漠,黄沙漫漫;或据高山,偏僻苦寒。往往人烟稀少,凄凉萧条。漫漫长夜里和边关、戍楼、长城、羌笛相伴相和的只有那空中的明月,它是那么晶莹,它是那么明亮,引起诗人或美好、或凄凉、或悲壮的感情激荡。“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雄浑苍茫,“雪净胡天牧马还,月明羌笛戍楼间”,俊朗壮阔,“撩乱边愁听不尽,高高秋月照长城”,幽远绵长。在这里,月作为一种语言形象,把环境点缀成了苍茫悲壮的边塞风情,也把边塞这个地理名词转化成了艺术上的心理空间,从而赋予边塞诗更加博大阔远、浑融丰腴的意境,给人一种激动和向往的艺术魅力。

   不仅如此,月还是那些戍守边疆的征夫、苦待闺中的思妇的一种寄托和倾诉对象,月是他们的一种寄托和幻念,千里相共,愿随孤月,流照亲人。沈如筠《闺愁》中的思妇“愿随孤月影,流照伏波营”,王昌龄《从军行》里的征夫“更吹羌笛关山月,无那金闺万里愁”。你看,月不是成了客寄诗中抒情主人公思念情绪的信使了吗?

   三、情感意象中的月是男欢女爱的见证,是愁绪满怀的倾诉。自古以来月就被用来写爱情的甜蜜,写思乡的愁怨。月光溶溶,让约会的情人尽享生活的美好;月色朦朦,让离别的爱侣感受思念的煎熬,月影幢幢,让游子的心头平添无限的感伤。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多么温馨缠绵;“月落星稀天欲明,孤灯未灭梦难成”,多么痴迷情深!“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这是分别后的惆怅;“同来望月人何在,风景依稀似去年”,这是回忆中的酸楚。爱情由于凄迷月色朦胧月光的推波助澜,在唐人的诗歌里成了永恒的主题。“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白居易用最浅显通俗的语言描绘了一幅思妇盼归图――痴心的女子斜倚在雕梁画栋的阁楼窗外,仰望月空,形单影只,百无聊赖,一腔思念与怨恨绵绵无绝期,只有到心上人回来的那一刻方能罢休。这里的月是相距千山万水的恋人惟一能共同欣赏的景物,满怀心事只能与月倾诉,这里的月是相思之物。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月圆象征团聚,月缺寓示别离,团聚也好,分离也罢,诗人常常借月把一腔愁绪挥洒得含蓄凄迷。孟浩然有“风鸣两岸叶,月照一孤舟”的孤寂,王建有“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的深沉,白居易有“共看明月应垂泪,一夜乡心五处同”的直抒胸臆,钱起有“二十五弦弹月夜,不胜清怨却飞来”的郁怀难耐。李白在“我寄愁心与明月,随君直到夜郎西”中,把对王昌龄的一腔思念化作奇思妙想,请明月清风代劳去夜郎转达自己的问候,寄托自己对老友的牵挂与思念。

   唐代的诗坛大师云集,名篇层出不穷。诗人们把自己对理想的讴歌,对未来的向往,对爱情的礼赞,对生命的叹息,对命运的无奈都融入月的世界里,在月光笼罩下倾诉一腔情怀。不论是悲、欢、离、合,都融入朗朗的明月,在物我合一中达到灵魂的飞升,以至于今天的我们读来仍余韵袅袅,荡气回肠。